“婆婆！婆婆！”蘇沐琴很著急地喊了幾聲，摸了摸婆婆的心臟和呼吸之後，她連忙給婆婆做起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來。

孟皈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，換了以前遇到這種事情，還有些擔心被訛詐之類的，但現在的他顯然沒有了這種擔憂，被訛詐了也無所謂，就當行善積德了。

什麽身份地位的人就是什麽樣的心態，窮吊絲永遠不懂高富帥的心思，除非他某一天也象孟皈這樣變成了高富帥。

“婆婆醒醒！醒醒啊！孟叔叔，想想辦法救救她啊！”蘇沐琴救不醒婆婆，很著急地擡頭向孟皈喊了一下。

“我已經打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了。”孟皈蹲下了身子來，據他推測這婆婆十有八九是突發了心梗、腦溢血之類的，但他目前對此也束手無策，只能等專業的急救人員過來。

蘇沐琴再次給婆婆做起心臟按壓和人工呼吸來，但十餘分鐘過後，婆婆依然毫無反應。

終於，警察和救護車先後趕了過來，救護人員對婆婆進行了一番搶救之後，很遺憾地告訴蘇沐琴，婆婆已經過世了。

“我不要啊……”蘇沐琴趴在孟皈的肩膀上哭了起來。

“生老病死，人之常情……”孟皈安慰了蘇沐琴一句，有些奇怪這婆婆和她非親非故的，她這麽傷心幹嘛？

“我不要啊……她明明還和我說話來著。怎麽的就死了呢？為什麽我學的急救知識沒有能救了她的命呢？”蘇沐琴哭得越發傷心了。

“你盡力了。”孟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
警察過來向二人詢問了一下，蘇沐琴哭得厲害，孟皈只好把前因後果向警察說了一下。

警察在婆婆身上搜了搜。沒搜到相關的證件，只是在她的藥袋子裏找到了買藥的單子和一張會員卡，那家藥房就在幾十米外的地方，警察過去藥房裏詢問了一番之後，根據會員卡登記資料查到了婆婆家屬的電話，然後和對方聯系上了。

“沒有什麽我們能做的了，我們走吧。”孟皈幫蘇沐琴擦了擦眼淚。

蘇沐琴又瞅了倒地的婆婆一眼。然後和孟皈一起回到了車上，呆呆在坐在了副駕座上。

孟皈發動了車子。向電影院的方向行駛了過去，蘇沐琴一直在副駕座上發著呆，情緒還是很不好。

孟皈有些哭笑不得……又不是自己的親人過世，這麽傷心幹嘛？

在界域裂縫、還有那些任務世界裏。孟皈見到了太多的生死，他現在對生死已經有些麻木了。

“你說，人為什麽會死？”蘇沐琴開口幽幽地問了孟皈一聲。

“任何生物都會衰老、會生病、會死。”

“我爸爸媽媽也會死嗎？”

“會的。”

“你也會死的嗎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我不要……”蘇沐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又哭了起來。

“拜托！就算會死，那會是很遙遠以後的事情……”孟皈有些無奈地看了蘇沐琴一眼。

“你會永遠守護著我嗎？”蘇沐琴又開口問了孟皈一聲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發誓。”

“我發誓，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。”

“可如果你比我先死了該怎麽辦？”

“那個……”孟皈無語了。

“說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時候我爸爸媽媽肯定也不在了，你也不在了的話，我豈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？”蘇沐琴說到這裏又哭了起來。

“……”

孟皈繼續無語……小琴你要不要這麽多愁善感啊？

雖然孟皈為了安慰蘇沐琴，在電影院裏專門找了部喜劇片給她看。但她顯然情緒不高，直到一個半小時之後電影結束，她仍然呆呆地不想多說話。

“她怎麽了？我該怎麽做？”孟皈只好在意念裏向顧玲問了一聲。

“怎麽了？”顧玲回了孟皈一句。聲音裏也帶著些哭音。

“餵！你怎麽了？”孟皈嚇了一跳。

“如果你不在了，我該怎麽辦？”顧玲也哭了起來。

“我去！”孟皈這下徹底無語了。

這兩人分明就是同一個人，這個想這個問題的時候，那個也在想這個問題，這個傷心的時候，那個也在傷心……

算了。還是別招惹顧玲了，不然他兩個都得哄……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。她們兩人就是同一人。

車子離開電影院，孟皈正行駛著的時候，蘇沐琴看著街對面突然拍了拍孟皈，讓他把車子停下來。

孟皈皺了皺眉頭把車子靠邊停住了，車子一停下，蘇沐琴就跑到了街對面去，孟皈下來之後四處瞅了瞅，發現這裏就是先前蘇沐琴救治倒地婆婆的地方。

她又想做什麽？

孟皈走過街對面才發現……有一名戴著黑帽子、穿著棉襖的大爺坐在人行道上的一塊紙板上，懷裏抱著個婆婆，看起來大爺應該是婆婆的老伴，他不知道是不是怕婆婆凍著了，把敞開的棉襖蓋在了老伴的身上。

他懷裏抱著的婆婆……孟皈一眼就認了出來，就是蘇沐琴先前救治的那個倒地婆婆，沒想到還在這裏……

“婆婆心梗已經離世了，大爺兩小時前就趕過來了，自打到這兒就一直抱著老伴沒松開過……”旁邊的路人抹著淚向孟皈和蘇沐琴說了一下。

現在蒼松市已經入冬了，晚上很冷，大爺似乎沒覺察出老伴已經離開了一樣，仍然緊緊地抱著她，時不時幫她整理一下頭發。

“大爺，婆婆已經走了，這天兒太冷了，你再這麽待下去自己就要出事了，快點起來吧。”蘇沐琴走過去勸了大爺幾句，眼淚又從眼眶裏滑落了出來。

大爺只是點點頭，嘴裏嘟囔著：“沒事，不要緊，我再陪陪她，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我們的。”

“大爺您要去哪兒？我送您過去。”孟皈指了指自己的車子和大爺說了一下。

“不用了，我們是雲豐市人，我兒子的車子很快就要過來了……我要帶她回家去。”大爺說著輕輕用手把婆婆張開的嘴合上了，又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和嘴唇。

“都是我不好，沒有救回她……”蘇沐琴趴進孟皈的懷裏又哭了起來。

“大爺，經濟上有困難嗎？這裏有一張卡，密碼是六個‘1’，裏面大概有幾萬塊錢，我們也幫不上別的什麽，把這錢拿去用吧。”孟皈想了想之後從身上取了張銀行卡出來，他也不知道裏面還有多少錢，反正都不會少，至少一百萬起步。

這麽做算是盡了份心，以免蘇沐琴總是這麽傷心。

“謝謝，家裏有錢，不需要。”大爺搖了搖頭，伸手又摸了摸懷裏老伴已冰冷的臉頰。很顯然對現在已風燭殘年的他來說，沒有什麽比老伴還能活著陪在他身邊更重要的了。

“你幫幫他們吧，他們如此恩愛卻不能再相守，太可憐了。”蘇沐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，但懷裏的蘇沐琴仍然在哭著，並沒有說話。

很明顯是顧玲的聲音。

“怎麽幫？”孟皈用意念向顧玲問了一聲。

“婆婆陽壽未盡，應該還有幾年好活，因為突發心梗才離世，現在受困於一個界域裂縫之中，我已尋找到了通往那個界域裂縫的通道，如果能及時把她從那裏面帶出來，她應該就能活過來了。”顧玲向孟皈說了一下。

“哦？看來我要去那裏走一趟咯。”孟皈無奈只得答應了下來，不然那邊的顧玲，這邊的蘇沐琴都這麽傷心，他可沒辦法安慰。

“可是……你去了也會有危險的……”顧玲想了想之後又反悔了。

“我有一張界域裂縫通用免死卡，如果有危險會自動把我從界域裂縫中扔出來。沒事的，開啟傳送吧，時間拖久了界域裂縫崩潰了就來不及了。”孟皈想了想還是堅持了一下，一來他不想蘇沐琴和顧玲這麽傷心，二來……他也確實有些被這大爺給感動到了。

這麽冷的天，他抱著婆婆的屍體在路邊坐了整整兩個小時了，可想而知他們生前有多麽的恩愛。

如果真能把婆婆救回來，也算一件大功德。

“系統剛剛自動生成了一個試煉任務……正好是救這個婆婆的，難度為‘困難’。”顧玲向孟皈說了一下。

“那更好，我那張困難難度的免死卡還在，不用浪費那張更厲害的通用免死卡了。”

“好的，這個試煉任務的主題叫‘順序’。”

“順序？”

“嗯，任務的地點……是一座平行空間裏被鬼域入侵的鬼城雲豐市，你必須在鬼域完全入侵之前，從鬼城裏面救走10名幸存者，找到離開的通道，帶他們活著離開那裏。婆婆的名字叫孫彩雲，雖然你不救走她也可以完成試煉任務，但是……”

“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帶回來的。”孟皈向顧玲保證了一下。

“現在開啟傳送嗎？”

“開啟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孟皈沒想到剛剛結束死亡航班的試煉任務，這馬上又開啟了一個新任務。

算了，為了蘇沐琴、為了顧玲，為了大爺能和懷裏死去的婆婆重聚，他只能再辛苦一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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